见季裴然不似玩笑,江琪眼中一慌,连忙将母亲拦下:“娘亲,你不要去找陈夫子,他并未胡言。”
“如此不算胡言?”季裴然不由反问:“江琪,我不管旁人如何,你读书就是为了功名。”
江琪闻言有些委屈,可看着季裴然不容置喙的模样,担心其当真责怪陈澈,于是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母亲不要生气,我明日去扬州书院。”
林瑰并不知这母子二人昨夜的一番争执,只是今晨见江琪一双眼睛格外肿胀,季裴然面无表情之时,大致猜得了一二,为了哄江琪欢喜,林瑰出声调侃:
“呦,江少爷这是将核桃镶眼上了?”
谁料话音刚落,江琪眼中的泪珠瞬间落下,滴进了面前的汤羹之中。
林瑰见状一愣。
江琪并非爱哭的孩子,即便有人曾笑他没有父亲,他也只是低声呵斥,并未因此哭闹,不过林瑰觉得是因季裴然总教江琪息事宁人,令其缺少男儿气概。可今日见江琪无声哭泣,林瑰心中有些慌乱。
不由看向一旁的季裴然,哪知对方只继续平静用着早饭,片刻后起身将碗筷拿起,瞥了眼江琪道:
“吃快些,否则上学要迟了。”
见季裴然的身影消失于厅门之外,林瑰扭头看向一旁沉默地江琪,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放在桌上,难得柔声道:
“行了,别哭了,你娘也并非有错。”
其实林瑰对于江琪读书之事看的淡然,她虽不喜诗书,却也懂得知书明理之义,且江琪因善读而较许多孩子更为懂事,故而她以为如此便足够了。至于科考之事她并不了解,听闻此事颇为艰难,既如此,未有功名实乃常矣,难道未中举之人皆要同江琪父亲那般寻短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