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数次看到闻淮辞站在他妈妈的墓碑前,转眸朝她看来时冷漠到极致的眼。
无数次看到自己把宓糖推下山。
无数次看到闻淮辞嘲讽的笑着,把那个故事本扔在她面前。
又无数次感受那些刀子落在身上的疼痛……
她想要逃跑,却怎麽也跑不掉。
她被淹没在能溺毙人的洪流中,挣扎着、尖叫着,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哭着,可没有人能救她。
没人救她。
直到她快要彻底崩溃的时候,淹没她的洪流忽然一点点退去,被水堵住的口鼻露出水面,得以呼吸到氧气。
她眼前的画面在随着褪去的洪水倒流,落在她身上的刀子拿了起来。
呼啸而来要抓她的警车倒退着离开。
被闻淮辞扔掉的笔记本重新回到他手中。
滚落下山的宓糖重新站在了她面前。
那些她疯狂追求贺裕行的画面渐渐模糊,直到最后,停在了闻淮辞妈妈的墓碑前。
她捧着花,和往年一样,想去祭拜闻淮辞的妈妈。
远远就听到了女人凄惨的哭喊和男人的调笑。
宓桃看到那道立于墓碑前的身影,黑色西装像是最压抑的夜,他只是安静的站着,就已经让人快要无法喘息。
她手中的花落了地。
他也转头看来,眼睛比夜还黑,比冰还冷。
他看着她,忽而弯唇,“桃桃,看到什麽了?”
“啊——”
宓桃骤然坐起身。
大脑像是要爆炸一样,挤满了好多好多的东西。
她急促的呼吸着,下意识去揪扯头发,好像这样就能好受点。
一只大手抓住了她手腕阻止她的动作,男人的声音低哑紧绷,“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