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也只能是在他抱着宓桃离开花园后发生的。

这麽短短时间,能发生什麽让宓糖崩溃,又觉得对不起宓桃的事?

正想着,何瑜打来了电话。

闻淮辞眉心轻动,接听时语气平淡:“怎麽了?”

何瑜清清嗓子:“七哥,我已经快到山下了,正等徐安来接我,应该能在你们蹦极前赶到。”

的确是他让何瑜赶来的,甚至不止何瑜,他早已经準备好了专业的医疗团队。

因为他也不确定,宓桃到时候到底会是什麽样的状态,会发生什麽。

所以闻淮辞闻言也只是“嗯”了声,没有多余的话。

何瑜也不知自己是心虚还是什麽,总觉得此刻的闻淮辞过于安静了。

他又清清紧绷的嗓子,尽量自然的询问:“七嫂的状态如何,我看刚才关直播前,她好像不太好?”

闻淮辞忽然弯了下唇,情绪更淡了,“暂时还算稳定。”

何瑜:“是吗,嗯,那就好。”

闻淮辞没有接话,何瑜也忽然不知道该说什麽,最后只能道:“那,就这样,等我到了再谈。”

“好。”

挂了电话,已经将车停在山下的何瑜握着手机的手颤得厉害,他用另一只手努力抓紧了颤抖的手腕。

不断告诉自己。

不会,七哥不会知道的。

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是他自己心虚了。

可是……

何瑜偏头看向车窗外沉沉的山脉,心底也像是沉着一头巨兽,几乎要将人的意志吞噬。

他年少时极不服输,可偏偏师兄不管做什麽都比他好。

只要有师兄在,他永远是第二。

他不服气,一次醉酒同七哥抱怨,那时候的七哥却冷笑着说,这有什麽难的,只要第一不在了,他就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