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记得,自己已经答应了他两回,要信任他。

事不过三。

她不能再食言。

宓桃闭上眼轻咬唇,好不容易调节好自己的心绪,终于低声回答:“我做了个梦。”

说着又很烦恼:“其实也不能叫一个梦吧,反正就是,我梦到了很多片段,都是跟你有关的。”

闻淮辞安静的等她继续,情绪藏得一丝不露。

宓桃默了默,脑袋低垂,“梦里你应该只有十六七岁,我……梦里的那个宓桃比你更小一些。她总是追在你身后叫你七哥,可你从来不理她。”

“有一天,你去留学,她追到机场,你终于跟她说话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声音更低,蕴上了浅浅的哭腔:“可你说,她让你很恶心,你让她别再叫你七哥,说她不配。”

那一刻,隐藏得再好的情绪也洩露了一分疼痛,闻淮辞呼吸都变了变。

宓桃重新擡眸,水盈盈的眸含着点点泪光,无助的问他,“所以闻淮辞,梦里的宓桃是我吗?梦里的闻淮辞,又是你吗?”

闻淮辞喉咙滚动,忽然垂眸笑了下,手指抚到她耳后,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不是,我不是他。”

可他没有回答,梦里的她是不是她。

或许,连他也不敢确定。

“真的吗?”

宓桃并没有表示怀疑他,她只是很茫然,“如果不是,我为什麽会做这样的梦呢?闻淮辞,我是不是真的病得很严重?”

她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像是寻求保护一般,擡手抓住闻淮辞腰间的衬衣,低哑着:“闻淮辞,我觉得他很可怕,我不喜欢他。”

她脆弱害怕的样子,让闻淮辞心髒疼得快窒息,他安抚着她:“我也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