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肆弯下腰。

镜中旋婳的表情有种让人心火爆燃的惊讶和茫然，她以为他是在追逐绘画的艺术。不，他在追逐她。

他俯身靠近她耳边。回答一个时隔多年的问题。

“……我不想当什麽艺术家。”

“我想当你的恋人，丈夫，或者……当你的情人也可以。”

镜子中的眼睛倏忽瞪大了。

旋婳几乎是目瞪口呆，手下不慎打翻了一个首饰盒，项链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我、等等你放开我……牧肆，我已经结婚了！我有丈夫！”

“……我知道。”牧肆看着她，眼神灼灼，某种固执在他脸上浮现，熠熠生辉，“但你还没有情人，不是吗？”

看着旋婳的表情，他知道，这实在是太不体面了，简直是强词夺理。一点儿也不符合她对于“天才艺术家”的印象，恐怕令她大失所望。

知名画家牧肆给人当情人，恐怕这套说辞爆到艺术刊报的头版头条都没有人敢信。但是，他已经无法忍受没有她的日子了。去他的体面。他不要体面，他只想要她。

无论怎麽样都好，他只想要她。

旋婳几乎傻在原地。镜中他们彼此对视，她只感觉自己仿佛落进了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里，然而不容她挣扎片刻，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冷凝的声音。

“大画家，这样黏着别人的妻子，不好吧？”

寻声看去，却是林知言。他大步走来，一把拽开旋婳身后的牧肆，用力之大直接把他推搡到了门上，发出“哐”一声令人肉痛的闷响。

“想打架麽？”林知言居高临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