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顺着额发落进眼睛里, 他抹了把脸, 在花洒下闭上眼,任由那些水流沖洗自己脸上狼狈的表情。
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那个让他脚步慌乱甚至像是落荒而逃的时刻,林知言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他似乎被旋婳耍了。
她是故意的吗?那些从她蔷薇花一般的唇瓣里吐出来的话,又一次在他脑海中闪现。一句一句,拆开来,嚼t碎了,在唇齿间反複碾磨。
她是故意说这种话来让他误会的吗?为什麽?捉弄他,看他手足无措洋洋得意的样子很有意思吗?
不……或者,她真的只是害怕,而他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但思考没有结果,他反而发现自己越是思考,那些那些困惑和烦躁就越像一根根藤蔓,不断地缠紧他的心髒,几乎令他无法呼吸,心烦意乱。
就像……他真的已经被旋婳握在掌心里揉捏搓扁,为她的一句话而胡思乱想,心烦意乱。
……好傻。他又想到自己当时的模样,一定傻透了,像个毛头小子。
但分明不是这样的。他脸红什麽?
旋婳的床,他不是已经上过了吗?在他盯上她的那一天,在她邀请他进门的那一个雨夜,在她还不知情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地爬上她的床,用视线将熟睡的旋婳瞧了个遍。
那张床他不是也躺过了吗?现在这里装什麽纯情呢。林知言在心里嗤笑一声,乖乖狗和热心邻居装久了,还真成了纯情小男生不成?
旋婳邀请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拒绝,不应该故作姿态地只是守着她,讲讲那个什麽小孩子的睡前故事,他应该爬上她的床,占住她身边的那个位置。
他应该对她冷淡一点的。冷酷一点,强硬一点,总是在花盆边对着花嘘寒问暖可不行,要拿着剪刀把她剪下来,才能放进自己的花瓶里。
……
洗完澡,林知言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手机忽然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