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伸过来，指尖夹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两个早就写好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写好的，可能是刚刚在房间外等女警安抚她情绪的时候。

“底下那个，t是我的私人号码。”章谢又说，“如果有什麽不方便的事情，打这个也可以。”

看旋婳微怔，他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这是对受害者家属的照顾，你不用有负担，有事随时找我或者找我的同事。”

旋婳接过便签纸，客气地说：“谢谢你，章警官。”

章谢眼睛一亮，又随着她客气疏离的话而暗淡下去。他摆摆手，车窗缓缓关闭，在最后一刻，车里的女孩却忽然扭头看向他。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道边的霓虹灯落在她的脸颊上，如流水洗过她的脸颊，她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轻轻垂下眼睫：“章警官，你们能抓到害死我丈夫的兇手吗？”

章谢微愣，但立刻反应过来：“我向您保证，会抓到兇手，把他绳之以法。”

听闻消息之后始终显得神情恍惚的女孩儿，此刻才露出一个笑——虽然那也不过是抿起唇，扯出的一个勉强的笑意罢了。

车窗彻底关上，挡住了车里女孩苍白的脸。

……

同一时刻，大洋彼岸的某间华丽的庭院里。

太阳透过窗户落在地上，而地上铺满了到处乱扔的画纸和画到一半的画布，画框和矿石颜料堆积在墙角，整个屋子里静谧无声，只能听到一个呼吸声，来自画纸下睡熟的男人。

突然，手机“叮叮当当”地响起来，打破了静谧的氛围。它足足响了半刻钟，画纸下骤然伸出一只手，他没起身，躺在地上闭着眼，又在乱糟糟的房间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