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摇摇头,仍旧是自嘲的语气:“比如种族歧视,亚裔好像……e……”
何酌修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是异国他乡,是别人的地盘,我们是会吃亏点。”
人在外地都可能受欺负,更何况是在外国。
他心里揪了一下,想说些安慰的话,又怕说过头她会不高兴,最后开玩笑的说了句:“没事,想想能赚的钱,一切看在钱的份上。”
“说到这个,我跟你说真的何酌修。”穆秋吟闻言突然坐直,转头看向他,神色认真,“神经外科医生在那边,一年起码收入五六十万刀,只要能熬得过漫长的住院医培训阶段,要八年。”
“我知道,我了解过的。”何酌修眉眼平静,“但我觉得国内也不错,现在很好了,我以前……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过上这种没什麽负担的生活,你知道的。”
穆秋吟一顿,又窝回了座椅里,“也是,你有你的顾虑,否则我们也不会……”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这是他们当时最大的分歧,穆秋吟有父母的支持,一腔热血去追寻想要的更大舞台,何酌修呢,身无长物,还要考虑父亲年事已高,更需要他的照顾,他没有这麽多的时间和金钱去搏这个年入五十万刀的未来。
人都是活在当下的,当下做的每一个选择,都由当下的具体情形决定。
有时候看似有多种选择多条路,实际上能选的,只有那一条。
所以穆秋吟现在说这话其实没什麽意义了。
何酌修笑笑:“是啊,只能说是……命运捉弄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