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下意识卸了劲,软着身子趴到他背上,周屿程勾着她膝弯把她背起来,继续往前走。
耳边是他沉稳的脚步声,两侧山林飘来清涩的树叶草木香,跟他脖颈散逸出体温混在一起,让人莫名安心。
她闭着眼睛贴上去。
这人不仅要背她,手里还要拎一袋扫墓用的东西,走了这麽长一段路却大气不喘。
她很好奇,他心肌炎动完手术之后究竟是做了多严格的康複训练,比生病前还身强力壮,浑身用不完的精力。
后来是谈亦晓偷偷告诉她,周屿程手术结束之后不愿搭理任何人,一门心思锻炼身体,只想早点回国,最好赶在她生日那天。
他厌恶生病时的无力感,也没有耐心一天又一天地等待自愈。
伦敦家里有单独的健身室,他从早到晚待在楼上做康複训练,器械重量不要命地往上加,医生建议他缓一缓,他懒得搭理。
汗水顺着下颌滴到胸膛前,泅湿一片。
想到她胆子小,怕黑又怕虫,他就想立刻赶回她身边,紧紧抱着她,让她别怕,只要他在身边,没有任何人能欺负她。
越往上走坡度越陡,姜洵忍不住问他:“累吗?”
周屿程当她在说笑:“瞧不起谁?”
“哪有,我在关心你。”
“我知道。”周屿程掂了掂她,“关心没用,你给我多吃饭,个子本来就不高,还瘦成这麽点儿,抱着都硌手。”
姜洵睁眼看了看自己胳膊,其实也没那麽夸张。
而且什麽叫‘本来就不高’,乱说。
她要为身高正名:“我有一六五的好吧,这个身高在南方已经很好了,还有,我哪里硌手了,你昨晚还说我软乎乎的,抱起来特别舒服,你个骗子。”
“再吵,自己下来走。”
“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