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回去了,谢谢你提醒我。”
“不客气,那就等您回来。”
“嗯。”
挂了电话,姜洵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周屿程在她身后停下,不过三四米的距离,他用近似刀刃的冷漠绊住她的脚步:“姜洵,我只说一句,走了就别再回来,没有多余的四年陪你耗,我也不可能回头。”
姜洵微微怔愣,心跳停滞的一瞬间,她鼻子一酸。
回身,看他在夜色里静立的身影,永远那麽挺拔,那麽居高临下,情绪涌来的时候永远那麽盛气淩人,不肯留出半分余地。
彼此目光交缠,那双狭长的眼睛冷淡薄情,仿佛曾经的温柔都是幻觉,在他强势的求胜心里,一切都功亏一篑。
如果四年前她狠心放弃他,已经在他心里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坎,如果他心底对她有恨,那她还能说什麽,不如就此结束。
在乎他七年,她有心,她也会累。
泪水在眼眶打转,她看着他,淡淡笑一下,声音轻微颤抖,被一阵寒风抚平:“好。那就祝你今后,一切顺利。”
远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周屿程眼里的人转身,在一片繁华里,离他越来越远。
他应该追上去,抱抱她,让她不要哭了。
可是他站在原地,被翻涌的情绪束缚、淹没,他一时理不清,自己究竟要做什麽。
直到第二天,他回到淮京。
一开门,属于她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没有太大的沖击,只是有点恍惚,心里空了一块,像经历一场绵长细雨。
一整天,从早到晚,他独自坐在空蕩蕩的客厅,打开电视投影,看一部无聊至极的喜剧。
其实回国第一天,他去了一趟柳芷清的墓地,一个人在柔软的夕阳里,说了很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