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程不冷不热掠她一眼,经过她走了进来。
他懒洋洋换鞋,姜洵就安安静静站在门口,时不时看他一眼。
房门没关,一直敞着,像随时要赶他出去。
周屿程坐在窗台,岔开双腿弯着腰,换个鞋慢吞吞,鞋带系了又解,解完又系。
姜洵默默看着,发现他跟高中时没差。
限量款运动鞋依旧隔三差五地换,永远不重样。那时候天天打篮球,鞋子却总是一尘不染,跟有洁癖似的。
回想起今年初夏,周屿程在医院照顾她那一阵子,确实是他最不修边幅的时候。
她轻晃脑袋,挥散乱七八糟的思绪,落去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催他:“快点好不好?”
周屿程还在系鞋带,撩起眼皮瞥她一眼:“着什麽急?”
她靠着门板,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睡衣边角:“很晚了,我要睡觉。”
“这不是有床?”
“你出去我再睡。”
“我要是不出去你就不打算睡了?”
“我会报警把你捉出去。”
闻言,周屿程冷笑了下:“心够狠的。”
说着,踩着换好的鞋站起身。
还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根本没挪步子,就这麽插着兜直挺挺站着,閑閑看着她。
对视半晌。
她看了眼墙上挂钟,都淩晨一点多了。
再不睡觉,明天肯定困晕过去。
想了想,跟他好声好气谈判:“跟你说认真的,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去会场,你不要在这儿影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