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自己也备了一手,留了不少证据。但你想没想过,一场官司折腾下来少说一年半载,输赢暂且不论,耗那麽长时间,你事业还要不要了。”
姜洵静立着,一直不说话。
他嘲了声:“是,方式是过了点儿,以牙还牙罢了。人又没死,你也别善心泛滥。还有,早跟你说过要看得起自己,别老想着自己不配。”
安静半晌。
“别哭,没閑工夫哄你。”
闻言,她倏地回神,立刻把半滴眼泪擦了,憋得喘不过气。
“姜洵。”他空泛醺然地喊她名字。
她慢半拍看去,目光恍惚。
周屿程半阖着眼,语气低沉而缓慢:“我进一步,你退一步。我跟你谈未来,你跟我扯利弊,搞得好像跟我在一起这辈子就完了。你是太清醒了,清醒到出了毛病,我治你治不好,求你求不回,分手还不能好聚好散,专挑狠话戳我肺管子,逼我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周屿程。”她温声打断,“你好像喝醉了。”
他哼笑了声:“你当我是你,一杯就倒,喝醉还动手动脚扒我衣裳,什麽都抢。”
她眨眼,视线飘了飘。
周屿程此刻清醒,倒显得是她喝醉了,声音都有点含糊:“不早了,回去吧。万一家里有人等你。”
“是,你说得是。”他懒洋洋的,嘲弄道,“又不是忘不掉你,大半夜跟你费什麽劲。”
姜洵手指一颤,近乎麻木。
走时被他塞了那两页纸,说安排了车过来送她回家,草莓蛋糕和胃药也买了,自己看着吃。
姜洵六神无主,离开饭店被他塞进一辆车里。
最后他兴致缺缺扔下一句:“要是你说算了那就算了,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