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双凫巷, 在祥和街道拦下一辆出租。
后座车扣拉开,车门卡死在一半。
青筋微凸的手背按在蓝漆车门顶, 不松半分力道。
姜洵耐着性子仰头看他, 生气也是温软模样:“你干嘛?”
周屿程目光柔暗,语调往下沉:“不是故意兇你。”
姜洵与他对视, 绷着情绪一言不发。
司机瞟着后视镜, 就差嗑瓜子了:“闹别扭呢?不上我可走了啊。”
姜洵趁机推开他的手,钻进后座。
啪一声关门。
汽车很快起步,寒风散了一绺车尾气。
周屿程攥着手里的夹克,咬了瞬后槽牙。
出租车驶上主道, 姜洵降下半扇车窗, 冷风扑面。
想起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周屿程身量笔挺,背靠学校天台的护栏,咬着烟, 松松散散对她笑。
声音哑然又清晰:
“只不过图你新鲜, 什麽时候上心了?”
“我这人就这样。”
…
半夜, 她迷迷糊糊醒来,看着周屿程给她发的一句“晚安”。
恍惚分不清梦与现实。
上了高架, 车窗关合。
周屿程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没接。
情绪说来就来,其实说到底,也不是因为推开那一下。
手腕又疼不了多久。
只是感觉心口灌了点风,从她十六岁那年吹来的风。
刷卡进校,周六的央舞教学楼一层比一层冷清。
姜洵先到更衣室换好练功服,前往末尾那间练舞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