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一旁停下,窗玻璃降了下来。
开车的是闻铮,语气依旧是漠然的礼貌:“姜同学,送你一程。”
姜洵捧着盆栽,愣了愣:“不用了,我一会儿去地铁——”
“别客气。”后座一个声音响起,醇厚而沉稳,温和里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就当顺路。”
姜洵站在原地斟酌,闻铮已经主动下车,替她打开后座车门。
她不好再拒绝,只能犹豫地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古龙水的香味萦绕车厢。
车子啓动,姜洵把花盆牢牢抱在怀里,生怕掉下的土屑髒了皮革座椅。
身边坐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头利落短寸,眉目成熟锋利,正低头翻阅一本杂志,书页不经意间划过皮质表带。
姜洵肩膀有点僵,半晌才做好心理工作,转头微笑:“您好。”
男人看过来,也回一个恰如其分的笑:“你好。我是屿程的哥哥,叫我周柏承就行。”
姜洵慢悠悠点了个头,如释重负。
下一秒立刻目视前方,不敢再说话了。
“晓晓那个舞剧排完了?”周柏承问驾驶座的人。
闻铮答:“还在排。”
“课不上了?”
“之后可以补,作业她都按时交。”
周柏承翻着杂志,半宠溺半不悦地勾唇浅笑:“玩物丧志。”
车里的氛围一分钟变个八百回,姜洵闷不吭声当个局外人,听见闻铮淡声道:“那是她的梦想。”
“梦想——”周柏承冷哼,“一个十七八的愣头青懂什麽是梦想,磕得满腿青是梦想,开筋开到哭也是梦想?你倒是一如既往,挺爱帮她说话。”
空气僵凝了片刻。
待闻铮开口,话题又转了:“刚跟赵秘通了个电,先前约好的那位,最近不得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