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抵不住热意上涌, 她鬼迷心窍的,像昏了头。
懵懵站了会儿, 回神才发现,彼此间的距离早就拉开。
原来“抽身自如”这个词, 对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周屿程心无旁骛地俯身,长指拾起掉落的灰白烟蒂, 错身不疾不徐下了台阶。
“过来,给你上点儿药。”
姜洵原地看他背影, 脑袋时而杂乱时而空泛, 讷讷地吸了吸鼻子:“哦,好。”
时间已过淩晨。
客厅开一盏暖灯, 沙发有软乎乎的抱枕, 姜洵抱一个在怀里,目光柔柔地看着眼前人。
两人面对面,周屿程淡然閑适地坐在茶几沿上,两条长腿仿佛圈住她似的, 在她两侧无所顾忌地敞着, 手肘搭在膝盖上,低身撕开一袋棉签,拧开烫伤膏。
飘忽的药味有点呛, 冰凉药膏点到大腿的瞬间, 姜洵无意识颤了颤手指。
周屿程动作稍顿, 擡眸瞥她一眼:“怕疼?”
她避重就轻:“还好。”
“疼就说。”
“嗯。”
周屿程继续给她上药,她看见他睫毛下方落了一层淡影, 衬着高挺鼻梁。
短短一瞬杂念频生,她忍不住在心里描摹。
他是真的适合入画,哪怕是用炭笔简单勾勒,也足以蛊惑画外人。
她就算一个。
伤口抹上了药膏,微痛感被短暂的酥痒取而代之。
未曾言语时,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一双常年拿画笔的手,此刻乖觉地抱着小方枕,十指纤细无瑕,处处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