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心跳乱了一拍。
他使坏的时候其实最能勾人,意气风发里浮泛的慵懒无谓,像一点小火星,轻易落入她芳草丛生的心底,燃起嚣烁浓焰。
曾经那麽长的时间,她都没有办法回头,遑论当下这一刻。
她五指收拢,攥紧这颗小小的薄荷糖。
糖纸很薄,像她的青春,包裹住唯一难见天光的秘密——
如果周屿程是她的,那该有多好。
但这样想的人,应该不止她一个。
之后几天,寝室阳台上总有莫名其妙的水渍,苏禾膈应了好久。
直到傍晚,苏禾晾在阳台的小白鞋遭了秧,她终于发飙。
杜昕然一脚搭在椅边涂指甲油,闻声往阳台探了个头,瞥了眼姜洵:“看看去?”
“嗯?”姜洵取下耳机,暂停英语听力,“怎麽了?”
杜昕然轻飘飘指了指阳台:“喏。”
“楼上的!”苏禾扭着脖子往上骂,“阳台挂拖把你吸日月之精华呢?!髒水全滴我鞋上了!”
楼上那人挺不讲理的,隔空喊话:“宿舍楼又不是你家建的,你把鞋挪一挪不就好了?”
声音有点儿耳熟,苏禾一下就想起话剧社的彩排。
这下怼得有名t有姓:“孙羽晴你是真有病还是演的?找骂是吧!”
孙羽晴活像个惹不起的大小姐:“你们国画系的都这麽咄咄逼人吗?”
苏禾气得闪了脖子,骂出髒话。
姜洵上前将她往后拉了一把,避开几滴落下的水珠。
“没事。”姜洵安抚,“我去找她说吧。”
“我陪你去!”
“不用,待会儿你们又吵起来。”
于是独自上楼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