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麽了?”宁璃追问,温子良走到宁璃膝前半蹲着,拾起掉在一旁的拖鞋。
“没事。”温子良替她穿好。
“我给你上药。”宁璃轻轻呢喃。
“躺好。”温子良没答,只是要宁璃躺下休息,宁璃捉住温子良的手腕正要去看伤口,有东西突然砸在她的手背上。
晶莹滚烫,灼烧皮肤。
宁璃一时无言,温子良手指似是不听话,一只拖鞋竟穿了两分钟。
半晌,温子良失控握拳,对上宁璃双目的那秒,他破天荒按住了心中的不甘与沖动。
“我怎麽能和你比?”温子良仰头望她,疲乏狼狈。
想说的话终究只彙成这七字。
逃避已久的问题有了回答,宁璃神思凝滞。
室内温度恰到好处,可温子良的侧脸却蒙上层层细碎水雾,下颚生出青色胡茬,全无体面。
眼镜被他摘下,遍布眼角的红血丝似是藤蔓扩张交错,引人心颤。
整夜不眠加上连续数十个小时的精神高度紧张,温子良说不清自己是种怎样的状态。
他察觉不到身体上的劳累,感知神经好似被一针麻痹,只有看到宁璃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眼前,被命运握住的心髒才会尝试着自由搏动。
温子良缠着宁璃的眸光,恳挚低微,同样藏着丧失理智的卑劣疯意。
从少年时期开始拿刀一直到现在,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他早已习惯,打拳那些年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痛不欲生。
撞上温子良执拗的眸色,宁璃眼风动蕩,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心髒像是被铁丝勾住扯了一下,瞬间血肉翻飞,痛感伴随着血腥气雾倒灌心腔。
蓦地,宁璃觉得像是有什麽东西被硬生生拽出心髒,如同蚕丝一般纤细难缠,让她心肺闷痛,慢慢缺氧。
面对这双眼睛,她没办法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