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尖刀划过血肉的沉闷响声割破静谧空气,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压迫视觉。
擡手凝着伤口,郑家麟心觉无趣。
灯光点亮男人手背上那道极长伤疤。
疤痕骇人,似是野蛮生长的藤蔓嵌入皮肤,在手背交错蔓延。
伤疤随着男人的动作轻轻弹动,像极一只蛰伏已久的毒蝎子。
与那张脸天差地别。
血线快速延伸开来,触目惊心,郑家麟忽然垂头嗅了嗅指腹上的血,眉眼染上几分散漫无聊。
“对不起rowan哥,我说错话了。”助手回神,惊出一身冷汗,郑家麟慢条斯理地擦掉血渍,旋即轻声道:
“不是还没订婚麽?”
男声淡凉,轻盈至极的反问语调平添戾意,见血封喉。
话落,助手呼吸震颤,脊骨寸寸泛寒。
没错,文件递到宁璃手上那刻起,这个婚,就订不了。
因为宁璃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这不是秘密。
助手不小心拨倒茶杯,茶水散落满桌,被烫伤也不敢多嘴。
郑家麟像是想起什麽,随手递出去一张手帕。
“以后记得说话认真一点,好麽?”郑家麟压低声调,眼中情绪深不见底,助手心头一窒,压着惧意点头。
“擦干净。”郑家麟随口道,助手连忙说自己没事。
“我让你擦干净。” 男人沉着嗓音,平淡无波,助手只好硬着头皮照做,郑家麟睨向尖刀,又擡眼看着桌上的茶,浅浅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