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纪兆明小心看着男人那张面容,神色局促,温子良眸色隽永。
倒是有点小聪明,知道先给他递来投名状,温子良沉哼,眼底隐约浮出笑意。
纪云庭这几年非常受器重,纪兆明的名字在纪家已经没有地位可言,最好结局就是在纪家混吃等死,偏偏纪兆明本人有野心,这句话等于明着告诉所有人,纪宗仁手里的选择不只有纪云庭一个。
这可不是一个废柴该有的城府。
雨线稠密,滑过伞身在男人身前聚成一张网帘,男人站在雨帘中央,气息幽深沉着。
头顶的伞映下极致暗色,温子良眉心浅拧,更显骄狠沉郁。
“六爷,雨大了。”雷哲在旁边说道,温子良今日并不是只有守擂这一件事,一天行程才过半,纪兆明听罢松掉一口气,还以为先能送走这尊佛了,然而--
“有些事你明白该怎麽做,那麽有些话能不能说,你也明白?”温子良字字薄凉。
“我明白。”纪兆明点头应下。
如果今天是温子良自己,他不会这麽紧张,可沪上陆家他不能不在意。
最关键的是,温子良和陆家走得近,意味着温国笙在港城的所有小动作都是无用功,温子良最后都会报複回去。
那麽,他今天在卡西尔碰到温子良的秘密就是定时炸|弹,温子良是要逼着他站队。
说穿了,就是要他闭嘴,纪兆明狠扣齿关。
温国笙对这里的变故一无所知,后面温子良回港报複温国笙易如反掌,纪兆明第一次认识到人的心思会深沉到这等地步。
走之前,温子良看了一眼纪兆明身后的保镖,十分随意。
好在保镖并不蠢,连忙开伞为纪兆明遮雨,伞身打开那一秒,温子良恰好踏步走过,纪兆明撞进那双鹰眸,被压下去的惧意瞬间反涌。
不受边框约束的镜片射出冷银色光耀,诱人臣服。
男人衣装革履,举手投足间露出儒气,很完美,也很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