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去,纪兆明掀唇準备说话,却看到温子良捏着手帕放到鼻间轻轻嗅了一下,面上隐隐闪过浅淡醉态,极难捕捉。
男人周身浓重偏又压抑的探究欲一秒内沖进雨势,跟随雨点击穿每个人的心髒,男人似乎是一时兴起,举止克制,甚至连那副姿态也依旧克己複礼,引人生畏。
可吐出来的气息意外放肆。
藏着狙击命脉的劣根性。
忽地,纪兆明瞄到男人情不自禁滑动的喉结,心中暗忖。
变、态。
手帕边角的鸢尾花图案被温子良揉的不成样子,他没注意力道,指尖不小心划过丝线。
刺啦一声,图案抽丝,完美的图案留下一道致命痕迹,纪兆明看得脊骨发软。
那个宁家女怕是完了。
抚平抽丝部位,温子良眸底躁动的异色渐渐退潮,他叠好手帕放入衣袋,动作慢条斯理。
“我不喜欢有人和我抢,明白麽?”温子良擡眼淡淡道,眼中柔色飞速冻结,只剩下彻骨的阴冷,似是不曾存在过。
言罢,温子良无声勾唇,无可挑剔的皮囊此刻尽是暴戾。
男人唇边挂着浅弧,怜悯意味沖击纪兆明的理智。
湿气染上男人高挺的鼻骨,眼镜有些下滑,温子良手指张开,指腹抵住镜框边缘浅浅一推,长指如竹刀暗存力量感,锋芒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