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声扶起乔婉娩，运起心法为她梳理经络，引导自己的阳性内功为她祛除毒素，一点点剃掉肺腑里那些冰碴子。

李莲花就在旁边引导，有他在，陆寒声很安心。只是陆寒声不明白，为什麽李莲花还要装出一副用力过度命不久矣的样子。

“角丽谯既然出手，就肯定我的身份，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想干什麽。”

李莲花一番解释，陆寒声似懂非懂，不过无所谓，听他的就好了。

这时，乔婉娩悠悠转醒。一开始觉得身子如堕冰窖，后来有个人一直给她输送内力，替她去除毒素。

“相夷……是相夷吗……？”

“不是哦，是声声哦。”陆寒声嘴见了一把，这很爽。

“声声？”乔婉娩误入一个温暖怀抱，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金色瞳孔，然后是女人鲜豔的红色兜帽。

她还看到李相夷在“声声”身后，用当年自己看他的眼神看着“声声”。

电光火石间，乔婉娩想起年少时，她问李相夷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彼时的李相夷刚刚成立四顾门，风光无限，桀骜不驯。她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落寞的神情，乔婉娩听李相夷说他儿时惊鸿一瞥，听他说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癡了，都觉得是梦中幻想当了真。

乔婉娩当时鼓励他随心而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比如她与肖紫衿，她与李相夷。

后来，江湖传言李相夷红绸剑舞只为博乔婉娩一笑，乔婉娩不是没有解释过，她心里也清楚究竟是为谁。

可衆说纷纭之下，当事人的话语都不那麽具有可信度了，大家只想听到自己希望的那个答案。

年少风流，说出去又是一段江湖佳话。

“是你啊。”乔婉娩看到陆寒声第一眼，不是嫉妒，而是释然。她身上没有扬州慢的内力，自然也知道是谁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