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页

关于童乐青患病的设定。虽然很多人说小说中得绝症的设定是上个世纪遗留下的老套路,可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有人因为疾病而备受身心折磨,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话题。我尽量将故事的重心放在前半部本,省略了死别的桥段。我不希望它显得太过悲情。至于她究竟患的是哪种疾病,我原本是想找一个没那麽痛苦且会在几年内致死的肿瘤,我找不到。什麽胰腺癌、肾上腺皮质癌、多发性骨髓瘤……都太痛苦了。还是不想了吧。

为什麽是7年?因为7这个数字很特别,730听起来比较顺口,830、930啦听起来都怪怪的。我是先选了数字再一步步往后写的,一边写一边骂自己为什麽不能让他们的时间多一点。这真的很难办。我牵强地多加上了一年。因此7年的说法可以是:从25年二人在一起到33年落笔,再减去从30年确诊到32年提笔写信这段并没有写在心里的时间,正好是7年多;也可以是二人从24年相识到30年确诊时,也是7年多,毕竟确诊后的生活和状态会有很大的不同,她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她。

关于许一柠的模糊人设。这本小说是陶乐青写给他的诀别信,她不想写得太爱,更不能写得不爱,她也不能将他对他的不满写进来(我认为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不满情绪的,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另一半)。他当然也会有缺点,有自己的个性与固执。只是按照这个设定,不把他写得太过清晰我认为会更好一些。

我认为写作是需要信念感的,我必须尽可能地深入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思想才能够读懂他们,可这也会産生一些副作用。当我看到青柠那两个字时,我会忍不住地想起他们,那是比青柠还要酸涩的味道。当我听到那首歌(“至少还有雨天,能让人想起些画面”)时,画面感扑面而来,他们在伞下相拥的画面,他们一起踩水玩闹的画面……甚至每次某部剧结束拍摄而上热搜时,我都会想,当许一柠每拍完一部剧,听到那两个字,他该会是怎样的心情啊。

开始写作后,我突然领悟到了如何让自己不那麽抗拒工作的诀窍,想要在这里分享给大家,那就是:在工作之余,找一个更让你痛苦的事干。对于我来说,那就是写作。每周末完成写作计划的那一刻,是最轻松的,那一刻是距离下个周末痛苦的写作日程最远的时间,甚至希望周一至周五过得慢一点。将更大的痛苦放在周末两天,工作的痛苦就算不得什麽了。用两天的更痛苦换取五天的小轻松,这难道还不划算吗?如果你也是一位讨厌上班却又不得不上班的人,不妨一试。

由于这个结局对我我来说太过悲伤(我写得很慢,反反複複地思考这些痛苦让我过得更痛苦),为了安抚自己的心,我脑补了如下几个版本:

a性转版:她为去世的丈夫写了一封长信怀念他,信写成之日便是她忘却她之日。此后她带着女儿,一直过着幸福美好的生活。

b重生版:夜间,一家医院急诊室里,医护人员忙着抢救一位出车祸的病人,可监护仪最终还是显示了一长串的直线。医生们束手无策。几分钟后,监护仪又出现了曲线,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用无人听到的声音说着:“阿柠。”

c分道扬镳版:经过多年的相处,她身心疲惫,最终悟得:无爱,方能长寿。她写了一封信作为和他的诀别,然后离开了他。

瓜子

2024/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