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原来还是得看到你才能解我的病啊。
[从想见到不敢看分毫,再到十分想见,这期间究竟经历了多少心路历程,我已无法形容。]
我开始更频繁地关注你在各个社交平台上的账号,期待着新的作品。(毕竟你自己发布作品频繁些,我的活就会少些,我自然就能更轻松些了。可你要是总自己发,那就完全没我什麽事了,久而久之你就会忘了还有我这个员工,那我不就相当于少了一份工作麽。这种情感真是十分的矛盾,我一面盼着你营业,一面又不希望你有太多的营业。至于我背后的动机究竟是不是这麽想的,我也没想明白。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是个矛盾的人。这也不能完全怪我,“矛盾”这个词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要让人们用的嘛。)
我发现你送的那双鞋是一双有魔力的鞋,只要我穿上那双鞋,当天就会在网上看到关于你的消息。于是我总时不时地穿上它,然后期盼着。可我不敢多穿,我怕穿多了,魔力就会消失了。
有一次跟朋友吃饭,她给我带了礼物,神神秘秘的,说一定会合我胃口。我打开袋子一看,是一个半裸的人形衣架。我惊呆了,竟然还有这种东西!这简直太好笑了吧!这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太厉害了!
我把袋子重新封好,怕乘地铁被人瞧见,怪不好意思的。回到家里,我就把它挂在了衣柜门上,用来挂次净衣,这样我就能每天都看到你了。
我忍不住跟其他朋友分享这个好东西。我想到了你,你大概还不知道有这麽个东西吧。你要是看到了,会是什麽反应呢?
我想要把拍好的照片发给你,手机停留在聊天界面,手指一下、两下试图敲击键盘,可最后我还是没有勇气。
一开始我接近你,真的没有那些非分之想,我只是像欣赏美好事物一样的喜欢着。如果人的心能停留在浅浅的喜欢该多好。可磁场和激素就是那麽的神奇,见的次数越多,越难以自拔。
无畏地靠近,清醒地沉沦,痛苦地退缩。
这般痛苦的日子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春光好
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了你(大概是因为白天我读到一首诗,里面有一句是“一帘疏雨,梦里寻春去”,然后我就去梦里寻你了),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地骑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玩得开心。后来不知怎的,来了好多人。其中有两个女孩子,说是你打电话叫她们一起来玩的。我有点不开心了。可我一想,来了那麽多人,为什麽女孩子不能来呢?
我只是不开心了一小下。
热闹的四月处处弥漫着鸟语花香和其乐融融,一切仿佛都在嘲笑我内心的孤寂。这不知从何时起的情绪在万物生命力的滋养下愈发高涨,让人越来越难以忍受。
从前的我不爱吃红豆馅,觉得太甜了。突然之间我好像明白它为什麽会那麽甜了,为了缓和人们内心的某种痛苦。可即使那麽甜,也还是无法甜进很多人的心里。并不是所有的甜都能缓解一切的苦,甚至还会衬托得苦更苦。又或者它本来就是给甜蜜之人食用的?经历了先苦后甜的人再来享用它,才会感受到甜上加甜的滋味。以前的我没有体会过那种苦,现在的我也没有感受到某种甜,我又怎会品尝到红豆馅的美味呢。总之,现在的我依然不爱吃红豆馅,比以往更甚,连看都不想看到。
从前的我想要摆脱骨子里的冷漠,想要像一个感情细腻的诗人一样从一轮满月的清辉、一树梨花的飘雪、一番夜雨的点滴中感悟人生。我羡慕他们可以思如泉涌,却不知他们笔下的肝肠寸断究竟是何种滋味。而现在的我仅仅体会到了万分之一,便想要拼命地甩掉这入骨的思绪,想要拥有一颗全世界最坚硬的心。如果可以不再感受到疼痛,失去快乐又有何妨。
讽刺的是,每当如果发生了之后,我总是会想要另一个如果一个在如果的想法还未到来之前被我弃如敝屣的如果。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可我还是不停地寻着如果。好像这样就能离妄想远一点,离心安近一点。
[我们总是羡慕着别人的生活,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羡慕着我们。有多少人挣扎着终于过上了想要的生活,却又开始怀念曾经的自己。]
为了摆脱这无穷无尽的如果以及它的子子孙孙,我该出趟远门散散心了。
我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渐渐变远变小的房屋,那一片片还未来得及完全变绿变密的大地。我试图召唤法术,从大脑中提取出那千万个还未成熟壮大的如果,将它们封存在那些静止不动的景物中。在它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我便以每秒超过100米的速度飞离而去,自此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