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夫训完话,沈拓才郑重说,“拜托先生救命,若妻子平安,在下必有重谢,不过,如果孩子不成,那便罢了,无论如何都要以大人为主,必要保住大人。”
老大夫应了,带着几个下人去旁边的小厨房熬药,亲自盯着火候。
産房中偶有喊叫声传出,沈拓站在院中,一语不发地站着,梁德劝了两句,见陛下听不进去也就不说了。
眼看着平西王进京,将要动手,洛州这边这几日得不着空閑,陛下一直待在城外军营,已经许久没有阖眼了。
谁能想到这关头会出这样的事。
梁德双手合十望天,诚心乞求虞娘子平安诞下皇嗣,虞娘子若是出了什麽事,陛下也就跟着垮了。
从晨光熹微到日头寥落,沈拓起先在院子里站着,听着産房里传出来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他实在站不住,最后进了産房里,就坐在榻边,握着虞宁的手,接过了擦汗的差事。
终于,在天光彻底消失之前,産房里传出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许如烟提心吊胆一天,终于在露出了一丝松懈的笑意,“还好还好,母子平安。”
她将孩子洗干净,包裹好,抱到床榻边让虞宁和天子看一眼。
“虽然提早出生,但这孩子哭声不弱,往后悉心养几年就好了,定能将这些不足给补上。”
“那就好,能够平安就好了。”虞宁看在软枕上,气息微弱地说。
沈拓心疼地看着她,伸手掖了掖被角,“孩子有乳母们照顾,你就不高兴操心了,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
“知道知道,我身子好着呢。”
沈拓和虞宁说了会话,看了眼孩子就让乳母抱下去了,两人久别重逢,可是眼下时间紧迫,连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