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孟拂寒擡眼,标记?
常晚晴颤巍巍擡起手,指向小桌上。
她被放了下来,双足沾地的时候还有些发软。常晚晴定了定神,点燃灯烛,走到桌前道:“我想你这麽聪明,一定能看懂我留下的标记……呃。”
脆声声的嗓音声声扼住,常晚晴站在原地,表情变了又变。
她靠在孟拂寒怀中,听男人闷笑几声:“这就是你所做的记号?”
“冰碗化了……给我做的标记淹死了。”常晚晴语气懊恼,看着桌上那一滩水渍。
她精心用瓜子和花生,还有几个大一点的果脯围成了半圆,看着这个记号顺着走便能寻到那个紧急搭建起来的戏台。只是常晚晴在出发前吃了个冰碗,以西平白日太阳的热辣程度,这瓜果怕是被洩下的洪水沖走,歪歪扭扭散落在桌上,瞧着就像是随意洒了一把上去。
孟拂寒搂住她的肩头,不让她羞地躲起来,指尖捧着她的下颌,让她躲闪的目光紧对着自己。
“但我还是很开心,阿晴,”孟拂寒道:“知道你没事,比什麽都好。更何况……”
他目光低垂几分,落在常晚晴的衣衫上。
少女穿着西域的服饰,她第一次穿,还有些无所适从。和京都那些捂的严严实实的款式不同,西平的服饰大胆地将女子的胳膊都露了出来,甚少见日光的白嫩肌肤拂过温热的风,擡起手,在台上飞舞着。
常晚晴喜欢繁複的花纹,喜欢浓墨重彩的装饰,正好西平的服饰完全满足了她的喜好,她穿着开心,差一点便忘了这样的衣服与京都有什麽不同。男人的指尖轻触在她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