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啊?”常晚晴被範叔唤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範叔说了什麽,我一时走神,没听清。”
範叔笑着,“不妨事。方才说小寒幼年命苦,若非世子,只怕活不到今日。所以说瞧见郡主,我就高兴……哎,郡主一家可不算是小寒的救命恩人麽。”
小寒,常晚晴头回听人这麽叫他,很是亲昵,像是长辈对疼爱的后辈才会有的称呼。这麽看来,範叔应当也不完全算是他的亲信、心腹一类,更像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更让她在意的是……“世子?”
常晚晴愣了愣,“……我哥哥吗?”
範叔应声,瞧了眼默不作声的孟拂寒一眼:“平日我多念叨几句,他都不爱听,今日却未阻拦,怪哉怪哉。”
孟拂寒淡淡擡眼,将剥好,却被主人忽略的小小葡萄放入干净的碗碟之中,“範叔要说,我若拦着,岂不是让阿晴更生疑。心有疑虑难免胡思乱想,不若早些说清便罢了。”
常晚晴瞧他,怎麽也想不到如範叔形容的那般若无她兄长便活不到今日的样子,她细瞧了瞧,才转头看向範叔:“範叔您说。”
“我本是并州一行走的商贩,与小寒家临近,亲眼看着他出生,长大,”範叔斟酌着词句,“他长到十一岁,我入京卖一批布料,才知他叔叔竟成了气候,不仅娶妻生子,还在京中站稳了脚跟。”
“时逢他娘身亡,孤身一人,我便将他带入京中,送入了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