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所有的临危不乱,义正辞严地斥她无礼,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转头便能出入花楼,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
这件事自始至终被影响到的都只有她。她以为孟拂寒不与外人言,是有分寸,知晓女子名声的要紧,多少是个人品可贵的君子,与她从前所想并不一样。
如今看来,原来是她想得太多。孟拂寒不说,只是因为他看惯风月,这样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转头便可忘却的旖|旎一梦,说与不说都证明不了什麽。
装模作样,虚僞。
常晚晴放下车帘,冷漠地让人赶车离开。
-
常晚晴吃了半碗面,还有不少红糖水与糯米丸,这会儿有些撑,气鼓鼓地回到房中去,躺了半晌也没睡着。
男人都是一个样,一个样!常晚晴就不该与他多说,孟拂寒这人总是瞧着不动声色,却不知那张嘴是由什麽做成的,心也冷硬,总让她不畅快,好似生来就是要与她作对的。
他和旁人也不见如此!
常晚晴犹自生着闷气,躺了一会儿,屋中寂静,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因为气恼而略快的心跳声。
孟拂寒人呢,还不过来?
她坐起身往门口瞧了瞧,确认那门窗紧闭,没有半分响动。细眉蹙得越发紧,她都这样明显地不开心了,就不来哄一哄她?
常晚晴一头躺下,软枕上那被她抠散了的流苏彻底没了样子,指尖缠绕着柔软的丝线,来回摩挲拉扯着,姑且抚平心头恼意。
不知躺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一点声响。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入耳。她当即道:“做什麽去了?知不知道我等……”
脚步声骤然停住,玉澜的声音响起:“……姑娘原来醒着吗?雪团窜到奴婢屋中来了,奴婢将雪团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