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错,她该将没晾晒好的果干拿出来再晒一晒的,但女郎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眸一动不动。
一些被她忽略的画面浮现在心头。
徐伯脱口而出的“六郎”,山寨里其他兄弟们的奇怪之处,和小时候面相大变样的郎君……
“不该不信他。”孙兰莺喃喃。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恐怕唯有揭露真相才能安心。
孙兰莺想了想,去把晒好的果干装了一簸箕,捧着朝厨房去了。
因为早上的时候她听见郎君和张全说了什麽,张全连连点头面容严肃,然后就朝着厨房飞奔而去。
院子就这麽大,各个屋里她都站在门口听过,没有动静。也就是说明,那个人很可能还被关在厨房。
厨房离住处甚远,孙兰莺已经许久不过去,总得找个由头。因此当她捧着果干来到厨房门口时,徐伯笑呵呵的问她:“小娘子怎麽来了?”
“早晚冷,晌午还是热的发燥,我想熬一锅饮子给郎君他们喝。”
徐伯是衙署的厨子,认识淩六郎许久了,也看出来面冷的小郎君实际上对这位小娘子上了心。
他也乐见其成,因此对孙兰莺像是小辈一样关爱。
“好哇,不过厨房烟尘大,还是我来就好。”
徐伯就坐在厨房门口摘菜,身后的门虚掩着,看不清楚里面什麽情况。孙兰莺越发觉得有鬼,于是绕过徐伯,柔声道:“左右我閑着无事,进来……”
徐伯来不及阻止,孙兰莺已经推开门。
屋里两个人,一个被捆的像是粽子,瞧见孙兰莺后明显情绪激动,呜呜的说不出话,脑袋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