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六郎挑眉,没想到她病了鼻子还这般灵敏,果然是天赋异禀。
“多谢郎君。”
昨日她虽然睡的迷糊,但是知道是大郎一直在照料她。快天亮的时候她睁眼,瞧见大郎趴在床边睡着了。
以前父亲在世时身子不好,大多数都是她照顾父亲,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她身体还不错,很少生病,有时候生病了熬一熬,几天也就好了。
最严重的一次是父亲去世后的第十天。
父亲头七过后,她就一病不起。
可笑的是,孙家没有一个人来慰问,只有闺中密友杏花带着弟弟来看她,帮她叫了大夫。
夜深人静时家里只有她自己,她发热烧的脑袋发晕口干舌燥,想要下地倒水喝却摔倒,膝盖撞的青紫,痛的她蜷缩在地泪流不止。
犹记得当时的心情,孤独难过交杂,哭了许久,泪都干了她才勉强站起来。
再后来,就好像不需要别人了。
她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着买吃食摆摊挣钱,虽然不多,但每一分钱都是辛苦所得,她格外珍惜。夜里睡的不踏实,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会醒,时间久了,人就渐渐消瘦。
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
但昨夜不同。
这是孙兰莺多年之后第一次被人如此悉心照料,夜里她记得他还给她喂水擦汗,还在她耳边说了什麽。
有点像母亲在世时那般贴心。
想到这,孙兰莺的眼眶微红,垂着眸子别过脸,怕被淩六郎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