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可以甩开她。
淩六郎垂下眸子,凭借他的能力,甩开一个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小娘子绰绰有余。但她如此瘦弱,一个不小心就会受伤,到时候更加难办。
想通了一切的淩六郎一动不动,任由孙兰莺不停的凑过来。
……
父亲死后,孙兰莺夜里都睡得不安稳。
除了总有要账的人外,孙家门前还总会出现鬼鬼祟祟之人,夜里虽都散去了,但孙兰莺不放心,把房门插严,又回屋里将大门关好,抵着桌椅板凳,她才觉得心里踏实。
即便如此,夜里醒来也是常有的事情。那段时间她睡的晚起的早,人也日渐消瘦。
到了山寨之后刚开始睡的也不踏实,时间久了见大家对她和善,才逐渐放下戒备之心。
可没有哪天晚上比昨晚更让她放松愉悦,今早起来后伸了懒腰,觉得浑身舒爽。
她过的悠閑自在,有人却暗地里遭罪。
佟四看着回房的淩六郎,左看右看,总觉得今日的六郎哪里不太对。
“看什麽?”淩六郎瞥他一眼。
佟四嘿嘿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像是……像是背上捆了个板子似的,绷的太直了。”
淩六郎端起桌子上的杯轻啜,随后状似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徐伯自己在厨房吗?你叫干活麻利的过去帮帮忙。”
“哎,这就去了。”
待佟四走后,淩六郎放下杯盏,右手按着自己背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绷紧一晚上,现在背还在发麻。
可有些事情,根本逃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