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六郎瞥见她放下杯盏后,一只手搭在杯身,拇指紧紧抠着。
他未言语,等待孙兰莺先开口。只是孙兰莺正在心里合计,一时还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她要怎麽问他婚事準备的如何了?
山上没什麽喜庆的东西,不像是来福口中所说“二当家已经準备好了”。
孙兰莺对这本婚事说不出的别扭,但见赵大郎是个还算好的人,又因为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成婚,所以便半推半就的应了。
她是不愿麻烦旁人的。
不过,赵大郎是她的未婚夫婿,孙兰莺想,或许她不该和他太过见外。
但她直接开口问又显得太过急色,于是过了半响后,她柔声道:“来的急没準备嫁衣,山寨里可有红布?”
淩六郎几不可见的怔了一下。
“有,我一会叫人送你房里。其他要布置的东西已经在着手办了,这几日就会备好。不过,成亲的日子往后推一推可好?”
淩六郎顺势说出想挑选一个最合适的日子成亲。
“并没有不尊重令尊的意思,只是你也瞧见,山寨走水烧毁许多物件,若是匆忙举办婚事,反而疏忽了你。”
淩六郎说话时,默默观察着孙兰莺。
随着他话音落下,对面的女郎的肩膀明显松懈不少。
她看起来也不是很想成亲。
淩六郎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麽。
按照来福交代,赵大郎和孙兰莺两人多年不见,赵大郎又有个土匪的身份,孙家小娘子不愿意也是正常。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跟着来福过来了。
莫不是因为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