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郎颔首,道:“一会有人来送吃食。”
“谢谢郎君。”孙兰莺说完这句话,俩人谁都没吭声。
山林里的清晨比城里更凉爽一些,可孙兰莺却觉得手心发热,慢慢沁了一层薄汗,变得黏腻起来。
她不自觉的咬着唇,贝齿触碰的地方因着用力而泛白。
男子晦暗的眸子看了过来,瞧见她鸦羽似的睫毛轻颤,左右手都攥着袖口,整个人绷紧。
“小娘子想说什麽?”
孙兰莺确实有话想说,有了赵大郎给的台阶,她才好吐露心声。
“来福说郎君已经着手我们的婚事了,但我父亲临去前找人算了日子,恰好七月二十,也就是十天后才是吉日,郎君你看……”
这种要求其实颇为无礼,可孙兰莺更想给自己点时间缓一缓,不能刚上山便拜堂,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记得父亲以前说过,赵家人都是火爆脾气,她在路上还曾担忧赵大郎不答应。但接触下来,觉得赵大郎不仅不火爆,反倒如冰山似的冷的很。
或许,这件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只是说完后,迟迟未听赵大郎应声。孙兰莺有些心急,擡头看过去,正好对方也在看她,二人四目相对。
“郎君?”
娇弱犹如白兔一般的女郎,如何在贼窝里淡然处之?
他定定的看她好一会,薄唇吐出一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