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还教训起我来了?”他笑了笑,神色缓和不少,“那日你来医馆找我时,那个要同我下棋的少年便是虞棋吧?”
“舅舅知道他?”
“他小时候,替我和秋水送过信,我那日看着他的眉眼,便认出他了。他同小时候相比,变化不大,个子随了他祖父,生得人高马大的。
“早些年t的时候,我有时候同你们说我去了南疆,又或是去了江南,其实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只有西南才算得上我真正游历的地方。”
鄢冬灵吃惊:“那你那些年在哪里?”
“在岭南,虞家出事,虞祭酒年被贬往岭南那一年,已经五十有八。岭南山高水远,一路又有毒虫瘴气,我担心他路上熬不住,便一路跟着他去了岭南。
“我在那个地方陪了他十年,秋水寄来的每一封家书,祭酒都会先拿给我看。我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也很难。
“她年轻时性子同你很像,不喜拘束,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更不愿意费尽心思讨好别人。可这事情,她后来一一都做了……”
“那她知道你在岭南吗?”鄢冬灵心疼地抱住他的胳膊。
“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不过我本来就是想出来游历见识一番的嘛,岭南那地方也够我见识了。那十年里,我也学到不少东西。后来虞祭酒说耽误我许多年,心中很是愧疚,便让我也自己出去看一看,我便啓程去了西南。”
这些年从未听他讲过这些,她险些真的以为,舅舅就是个令人崇拜,洒脱不羁的侠医了。原来他心中藏了这麽多事情……
“那这次回长安后,舅舅还走吗?可以不走吗?”
江于青摸摸她的脑袋,“这次就呆到你爹娘回来,等他们回来,我再离开。我会给你写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