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壮胆。”那人如是说道。
他今日真的很奇怪。
鄢冬灵看他一眼,从怀里摸索着,想拿张帕子出来,将手背上的水渍擦干。掏出帕子的时候,不甚将怀里的话本子也带了出来,那话本子落下,发出‘啪嗒’的声响,恰好盖住了李无寒将将出口的半句。
他说:“冬灵,我……”
她拿着帕子低头擦手,至于刚刚甩出来的不知是个什麽东西,她想着一会儿再捡好了。
她将手背上的水渍擦干,脑中忽然有道白光乍现,方才掉出来的是话本子啊!她怎麽就给忘了!
帕子也来不及收,匆匆甩在桌面上,她手脚并用地往前,却发现李无寒已拾起了那本子,湖面的风擦着水面掠过,带着那话本子的纸张沙沙地翻动。
他便瞧见册子里鄢冬灵的字迹写下的话本内容,写下的书生与小姐的故事,只一些简单的字眼,与他性格脾性还有事迹都极为相似的书生跃然纸上。
风卷着书册到最后,是他今日让阿豆给她的画。
上头还写着:若有此画线索,凭线索到永盛书肆找晁永,岭东定有重谢。
岭东——冬灵。
从前种种在他脑中走马而过,有意无意制造的偶遇,宴席上的注视,阿豆的打探……如此种种,她接近他,皆是为了写话本。
她飞快将册子抢了回来,可李无寒脸色苍白,显然已经知道了。
“对不起,我……”
“原来如此”,他苦笑一声,“我还当我的运气这样好……”
所幸方才那句话并未说出口,否则真是给她徒增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