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寒擡指碰了碰那兰草的叶子,色泽深而坚韧,像是活了有些年头了。
她也不进屋去,就停在窗边,擡着下巴指着花盆,讨要奖赏似的神气表情。
他笑了笑:“你将书院的东西拿来放在我这儿,当心被老师知道了罚你。”
“杭伯伯可不像有的人,他可没罚过我。”
她将‘某些人’三个字咬得极重,太过明显的指向性,让他一时语塞,只好转开话题,不鹹不淡地问了句:“正堂里的情形如何,他们可还应付得过来?”
鄢冬灵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比了比,瞪大了眼道:“六个先生,两个学生,若是这还应付不来那咱们这个临时学堂还不如趁早关门。
“还有啊,今日来的那两个学生,哪里是想来念书的,分明就是他们父母要做活,没时间看管,送到我们这里来给我们看孩子了。”
她一边捋着兰花叶子,一边抱怨起来。一开始想到这个主意,她可是畅想了许久。
想象之中的济安堂,在推出替穷苦孩子免费上课的消息后第一日便可门庭若市。
第二日,想要来学堂的孩子会从街头排到街尾,他们一行人定是会忙得热火朝天,脚不沾地。
而不出半月,大街小巷里都会传颂他们青松书院的善举,出门在外碰见的人都会朝她投来充满谢意的感激目光。
这样一来,青松书院很快就可以重新开院。李无寒也不用再为这件事而烦心了。
可现实和想象的好像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