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朝他颔首,叮嘱路上小心,一行人这才从济安堂门口离开。
想起今日的事情,阿豆心里还是一阵后怕,若不是今日公子及时赶到,鄢娘子可就兇多吉少了。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鄢娘子胆子也太大了些,今日这样的事情实在不该一个人去的,万幸没出什麽大事。”
李无寒望着渐渐消失在巷口的马车,慢慢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方才替她拉衣领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一点余温,他自顾自撚了撚,摇摇头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平日里便有些不着调,再遇上看重的人或事,更是不管不顾了。
“不过今日之事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堂姐才鲁莽出头,情有可原,不该过分苛责。”
阿豆愣了愣,瞪大眼睛,擡手指了指自己,又飞快摇摇头。
苛责?他可没这个意思啊!
李无寒却没看他,转身回了济安堂,阿豆只好跟上,并在心中默念,往后可不敢在公子面前说鄢娘子的不是了。
酉时刚过,天已渐渐黑了下来。一轮下弦月悄然升起,挂在天空一隅,静静洒下清冷的月光。
倚竹院内,鄢冬灵正坐在妆台前,桌侧叠放着一件淡青色外衣,她正对着镜子仔细瞧着脖颈上的红痕。
上过药之后,伤口看着已经没有一开始那麽肿了,只是用手轻轻碰一下,还是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