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吓一跳。
听杭昭那日自我吹嘘的样子,她还以为他画得有多麽不俗呢。如今摊开一看,这可谓是开了眼了。
杂乱的线条堆积在纸面上,这里一道,那里一条,这与其说是淩霄的枝条藤蔓,倒更像是哪个醉鬼喝多了乱抹上去的。
还有那枝头上垂下的花朵则更是渗人,一颗颗像是压烂了的柿子饼似的,摊在纸面上,无半分美感。
鄢冬灵平生第一次想用‘恶心’来形容一幅画。
若是拿这麽个东西去给李无寒交差,岂不是让她很没面子?
她想了想,还是自己重新画一幅吧。
彩星按鄢冬灵的吩咐,替她布置好了笔墨,偏头看了看被鄢冬灵丢在一边的画,评价道:“杭公子画的这绿叶菜炒鸡蛋还挺别致的。”
鄢冬灵闭上眼,竭力忍着什麽,末了还是咬牙切齿地开了口:“的确别致,但他画的是花,你帮我丢远一点。”
说罢,鄢冬灵便铺了一张新的宣纸,提起笔开始在纸上重新画起来。
她不太记得淩霄的模样,不过依据上次在小摊上看到的画像,心中大概也知道了一些。
杭昭说,杭伯伯的院子里种了一墙的淩霄,那麽这东西应是攀缘植物,大概与爬山虎或是牵牛花一类的差不多。
于是她便提笔先画了一道墙,只是这光秃秃的一面墙立着又显得有些突兀,出于对画面的和谐性的把握,她干脆往墙后又画了几道墙,勾勒出半个院子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