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擡着下巴,只后悔方才的砚台没有再砸準一些,让鄢冬灵那个小贱人躲了过去。
薛清妍见状拉了拉她的手,又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麽,文慧这才缓和下来,看向门口脸色不佳的李无寒道:“我方才不过是同她开个玩笑,世子怎麽来了?”
“名册的确是我交给她的,公主若是有什麽意见,可以来找我,不必将气撒在她身上。”
文慧自小锦衣玉食,受尽宠爱,可谓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被人这般不留情面地斥责过,她顿时委屈起来,红了眼睛,仍是不忿道:“为何偏偏要给她,明明我也可以帮你。”
“公主金枝玉叶,不敢劳驾。”
鄢冬灵直觉李无寒现在说话的样子大概十分冷面无情,这话也说得不留情面,可她这时候听来只觉得十分悦耳。
也想擡头看看李无寒的表情,可惜被崔墨挡了个严实,虞棋倒是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坐了回去。
视线又恰好与崔墨对上了,鄢冬灵便问他:“你没事吧?”
崔墨摇摇头,“你没事就好,我不要紧。”
“那麽大的砚台都没事,堂哥你可真结实!”崔若赞道。
崔墨顿了顿,欲言又止,终是摇摇头,又坐了回去。
李无寒素来铁面冷心,办事讲求公道,如今做了书院的监院,便更需如此。文慧在衆人面前明目张胆地刁难鄢冬灵,他自然要主持公道,站在弱势的那一方,如若不然,就不是李无寒了。
文慧纵是心中不平,却也明白此时不宜再继续耍脾气,那只会让自己在李无寒心中的形象越来越差。反正她与鄢冬灵同在书院,若是想要整治她,日后多得是机会,不必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