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看了李无寒一眼,不敢说话,默默牵着马车往一边的空地上去候着了。
李无寒纤长的眼睫微不可闻地颤了颤,只好又收回手,好似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到了厢房里,两人一前一后落了座,伙计忙上前来倒了茶水,问要吃些什麽。
鄢冬灵点了几个菜,问到那白玉青衣酥的时候,伙计道了声抱歉:“这道酥点做起来有些耗费时间,楼里最近酒菜生意忙,一日便只来得及做一百份左右的酥点,往往是早上刚开门的时候便就卖完了的,客官若是想吃,不如下回早些来。”
“这样啊”,鄢冬灵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只好又将其换成了别的菜。鄢冬灵点完自己想吃的,又问李无寒:“世子想吃什麽?”
李无寒见她点的都是肉菜,又让伙计加了两道时蔬和清汤。
上菜的伙计是昨夜在鄢冬灵厢房外打碎菜盘子,差点洒了李无寒一身的那个。往这屋子里上菜的时候,他一边将碟子一份份地摆上来,一边偷偷擡眼打量两人。
酒楼里每日来来往往的多了,他其实很难对只见过一次面的人留下什麽印象,可这两人的相貌实在是惹眼,他很难忘记。
他记得昨日,这位娘子与同眼前这位关系好像一般来着,她是同另一位年轻公子一同用的饭。怎麽不过一日的功夫,这小娘子身边就换了个郎君?
看来这长安城中的风气当真是开放,这小娘子换郎君就跟换衣服似的,实在是让人佩服。
那伙计上完了菜,手里拿着个空的托盘,还停在饭桌前没有立刻退下,不知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