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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那时是这麽回他的,他说:“月明,你总说我偏心。你性子单纯直率,从小父母便都在身边,可他不一样。他敏感早慧,多思多忧,小小年纪便学着老成,心中有委屈也不与旁人言说。我是他的老师,他这样的性子,我的心自然是要偏一些。”

李无寒就是这样一副性子,防备心重,小心谨慎得过分。便是在他面前,有时也做不到畅所欲言。

李无寒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摩挲着玉质的茶杯,仿佛在思考着即将出口的话,“学生想问,您既然与虞祭酒有交情,当年又为何要上折弹劾他?”

“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有时候,眼睛看t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杭靖宇拉起垂在腿上的袖子,往后扬了扬,“这件事是圣上的忌讳,你不要在旁人面前提。以后等你父亲母亲回来了,若有机会,我再同你细说。”

“好”,李无寒点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杭靖宇拍了拍桌案上的试卷,嘱咐道:“这里头的东西,你再重新判一判。”

李无寒应下,起身将人送出了府。

……

翌日午后,春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泛起点点金光。

微风轻拂,带来了倚竹院花圃中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鄢冬灵午间休憩过后,此刻正坐在妆台前,任由彩星为她梳理发髻。镜中映照出一张白皙的小脸,容颜如画,婉约秀丽。

“娘子,今日去城南听书能带上我麽,我日日在府里关着,也快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