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珠将指尖伸出锦被,只见上头赫然沾着淡淡的血丝。
沈韫珠閑暇时读了不少妇人生産的医书,见状知晓自己应是要生了,便镇定地告知裴淮道:
“皇上,妾身好像要发动了……”
裴淮瞬间慌了神,手中的瓷碗“啪”地一声摔落。银耳莲子羹也泼洒了一地,甚至溅到了裴淮手上,可他却浑然不觉。
“来人!快传御医!”
裴淮赫然起身,声音急促得几乎变了调,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蕩然无存。
沈韫珠强忍着下腹传来的阵阵坠痛,擡手拉住裴淮的衣袖,竟还能笑着安慰道:
“皇上莫慌,妾身没什麽事,还不曾破水呢。”
母子平安
“贵妃怎麽样了?里面怎麽半点动静都没有?”
裴淮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 见青婵出来端参汤,连忙拦住她问道。
昨夜沈韫珠见红后,接生嬷嬷们看过, 说还要再等上一阵才能临盆。
果然直到今儿个午后,沈韫珠才破水发动。裴淮本想继续留在殿中, 却被沈韫珠撵了出来。
沈韫珠说什麽也不愿意让裴淮见她生産时的狼狈样子,裴淮拗不过她, 只得退到了门外等候。
可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痛苦的闷哼, 他在外头居然什麽也听不见。
“皇上放心, 娘娘还好,只是一直咬着帕子才没出声儿。”
青婵语速极快地回禀, 而后福了福身,又匆匆端着参汤进去了。
宫女们在産室里进进出出, 手中端着一盆盆血水。
裴淮的心也随着那愈发深红的血水,一点一点地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