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此番前来,可是西岐那边将日子定下了?”
“正是。”唐遥拱手道:“啓禀郡主,方才属下收到传信。六月廿九,戌时末,西岐人会闯入紫宸宫夺取玉玺,届时还望郡主派人配合。”
六月廿九,戌时末……
“好,本宫记下了。”
终于等到唐遥将此事告知,沈韫珠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寒光。心道余下的事,可就用不着唐遥操心了。
趁着唐遥不注意,沈韫珠向画柳使了个眼色。画柳会意,悄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两盏茶走了进来。
“有劳唐大人顶着日头跑一趟,吃口茶再回罢。”
沈韫珠温和地笑了笑,仿佛只是寻常寒暄。
唐遥并未起疑,起身道谢后,便从画柳手中接过了那盏热气腾腾的龙井茶。
沈韫珠只盯着唐遥将掺了“蚀骨”的茶水饮下,自己面前的茶盏却是丝毫未动。
“青婵。”
待唐遥起身告辞,沈韫珠立马唤来青婵,轻声嘱咐道:
“派人把唐遥看管起来,不可让他同萧廉再有联络,更不可让他有机会出卖咱们。”
青婵此前早有準备,闻言颔首道:
“娘娘放心,奴婢已安排人手在绛云馆。只等唐遥回去,便可将他扣押下来,保证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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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廿九,虽是月明风清的夏夜,京郊密林中却透着股浓重的肃杀寒意。
裴淮身披黑甲,冷峻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更显得他俊美如妖邪。
见时机已到,裴淮擡手命人放箭。
剎那间,箭矢上的火焰将灌木引燃,熊熊火光撕裂了静谧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