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珠挥退宫女,亲自接过冠袍替裴淮穿戴。每系上一根衣带,都像是缠绕在沈韫珠心尖上的绳索,勒得她心口发闷。
裴淮垂眸看着沈韫珠,只见她乌黑发髻间只有一支简单的白玉簪,素净的小脸上全然是强颜欢笑。
虽然裴淮心中也是不舍,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表现出什麽来,否则定会惹得女子更加伤神。
裴淮站在原地,只任由沈韫珠动作轻柔地替自己束上腰封,又一寸寸地理好衣襟。
待一切收拾妥当,沈韫珠收回玉指。
正要依着规矩下拜送驾,却被裴淮一把扶住手臂,重新拉回怀中。
“皇上……”沈韫珠擡眸嗫嚅,眼眶却在瞬间泛红。
裴淮心中疼得要命,连忙想法子逗沈韫珠开心,便如往常般挑唇笑道:
“朕这还没走呢,珠珠便要同朕生分了?”
沈韫珠咬了咬下唇,终是忍不住心中的酸楚,低声问道:
“皇上此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裴淮心底暗叹,柔声安慰道:
“朕会尽快赶回来的。”
多余的话裴淮自知无需多讲,便只含笑问道:
“珠珠相信朕吗?”
沈韫珠依偎在裴淮胸膛前,轻轻点头。
“那皇上相信妾身吗?”
沈韫珠闷声问着,忽觉掌心中多了个冰凉的东西。低头看去,只见是枚青铜卧虎,虎脊刻双行错金铭文。
认出此物是禁军虎符,沈韫珠赫然惊诧擡眸。
裴淮见状轻笑一声,忽而倾身下来,与沈韫珠额头相抵,郑重托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