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在宫中待得好好的,若此时忽然离宫,岂不是会引起杨家的警惕?”
沈韫珠连忙搜罗出种种理由,好言相劝道:
“更何况,宫中有母后和皇嫂,还有昭宁。妾身若不留下,又指望谁能看住宜妃?”
“珠珠……”
裴淮正欲说什麽,却被沈韫珠伸手捂住了双唇。
“妾身说过,能做您趁手的刀。”
沈韫珠语气坚定,目光中透着股义无反顾的决绝。
“当年如此,今日亦然。”
裴淮望着沈韫珠,似有无数衷情难以诉尽,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两相静默下,沈韫珠拉过裴淮的手,引他将掌心贴拢在自己腹前。
“皇上只管放手去对付杨家。”
“妾身和孩儿,都会在宫中等着您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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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虽没有说动沈韫珠,裴淮却也未曾放弃,仍时不时游说沈韫珠出宫暂避。
沈韫珠自然是尽数回绝。
裴淮无法,便只能抓紧眼下这几日的工夫,指望着能多在重华宫陪陪沈韫珠,可无奈杨家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
最后还是沈韫珠看不过眼,哭笑不得地劝道:
“知道的是当您要出京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妾身同您是镜破钗分,生离死别呢。”
裴淮忙说这话不吉利,非要沈韫珠呸干净才成。
沈韫珠没法子,只能由着裴淮奔波操劳,只为每日能回来陪她安寝几个时辰。
趁着今日裴淮又去前朝忙了,沈韫珠扶着画柳的手,缓缓朝毓庆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