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听闻你害喜害得厉害,如今可好些了?”
沈韫珠微微垂眸,露出一丝羞赧之色,轻声道:“劳母后挂心,妾身已无大碍,只是……”
沈韫珠欲言又止,似是难以啓齿。
“只是妾身先前糊涂,用了些不该用的东西,辜负了皇上和母后的心意……”
说着,沈韫珠竟是起身跪了下来,声音哽咽,“还请母后责罚。”
太后连忙命毓瑚将沈韫珠扶起,唤她来身边坐着,无奈叹道:
“后宫女子大多身不由己,哀家也是过来人,明白你许是有自己的苦衷。”
太后轻轻拍了拍沈韫珠的手背,柔声宽慰道:
“哀家先前为着皇贵妃的事伤怀,不然早该为你们说和说和了。”
因着翠微宫那场大火烧得蹊跷,裴淮不久前已下旨追封,将方岚以皇贵妃之礼下葬。
沈韫珠攥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仿佛也忍不住垂泣道:
“皇贵妃骤然薨逝,妾身亦是悲痛不已。本想着去送皇贵妃最后一程,却不料皇上说怕沖撞,便不许妾身去丧仪上祭奠。”
沈韫珠一面说,一面留意着太后的神情,想探知她对方岚之事了解多少。
那日过后,沈韫珠静下心来思量,倒也想通了方岚意欲何为。
方岚虽不忍令沈韫珠送死,却也不能纵许她一个细作潜藏在皇帝身边,这才选了个折衷的法子。
既没有直接出卖沈韫珠,却也暗中给皇帝提了个醒,至于之后又会如何,方岚也都问心无愧。
只见太后神色未变,仍旧蔼然叮咛沈韫珠道:
“你如今最忌讳红白煞事沖撞,还是当听皇帝的,多谨慎些才是。”
正思索间,殿外忽然传来通禀。紧接着,一道低醇含笑的嗓音响起:
“儿臣给母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