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语气温和,仿佛只是想知道真相,并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妾身怎麽可能害死方姐姐?”
沈韫珠游刃有余地回答,不着痕迹地将“翠微宫的事”换作“害死方岚”,使了个巧招儿蒙混过关。
毕竟细究下来,她也的确没有说谎。
“此事若同妾身有干系,妾身又怎会让人从重华宫中搜出避子药来,倒教皇上同妾身离了心。”
沈韫珠眼睫微垂,神色黯然,仿佛又提起了伤心事。
“况且能在宫中纵火的,除了宜妃还能有谁?去岁毓庆宫的事,您不也怀疑是她做的?”
左右杨嘉因做的恶事多了,也不差替自个儿背这一桩,沈韫珠毫无负担地拖了杨嘉因下水。
见沈韫珠既如此说,裴淮便也信了她,宽慰道:
“朕会尽快将杨家连根拔起,你且安心养胎。”
想起方岚已“死”,沈韫珠不禁问道:
“皇上打算让谁接掌后宫事宜?”
见沈韫珠目光躲闪,裴淮便知她又想偷懒。
裴淮低头看向沈韫珠,眼中噙着笑意,悠悠道:
“朕去问问皇嫂的意思。”
沈韫珠见裴淮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禁轻咳一声,好似认真思量道:
“秦妃娘娘不是还要照顾公主?”
话虽如此,可眼下什麽都不及沈韫珠要紧。裴淮笑意更浓,反问道:
“难不成指望梁昭仪?”
见裴淮始终没提过宜妃半个字,沈韫珠不禁心中暗喜,悄悄抚着小腹告诉孩儿:
你父皇还是极有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