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满腔愤恨地痛骂萧氏父子,此时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悲哀与无力。
原来,当年之事的确另有隐情,是她错怨了裴淮。
玉烛调和
正月二十, 天子开印。
新岁传入后宫的第一道旨意,便是晋封沈韫珠为昭仪。
姜德兴传来信儿时,沈韫珠正坐在翠微宫中, 同方岚和梁似玉打叶子牌。
方岚执起手旁的琉璃盏,浅抿了一口酪浆, 朝沈韫珠笑道:
“恭喜妹妹了。”
沈韫珠方欲颔首回应,却见梁似玉眼也不擡, 便直截了当地道:
“姜总管行行好儿, 回去可千万别说娴昭仪在和我们斗牌。”
“回头教皇上知道了, 又要横挑鼻子竖挑眼,怪本宫带坏了娴昭仪。”
梁似玉哼了一声, 话虽这麽说,语气却像满不在乎似的。
方岚闻言不由莞尔, 登时指了指梁似玉脸颊,打趣道:
“瞧你这嘴皮子厉害的,怨不得皇上要担心。”
娘娘们笑闹起来, 饶是姜德兴这样的人精也插不进话儿去。
方岚和梁似玉一唱一和, 明里暗里点皇上偏宠沈韫珠,羞得沈韫珠耳尖泛红。
瞧见同病相怜的姜德兴,沈韫珠轻咳一声,岔过话头说道:
“还请姜公公往御前带句话儿, 就说本宫回头亲自去跟皇上谢恩。”
“多谢娴主子。”
姜德兴顿时眉开眼笑, 心道还是娴昭仪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