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真正的杀父仇人,曾与她近在咫尺,而她却毫不知情。
沈韫珠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和悲凉之感涌上心头,踉跄着后退几步,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原来,是她一直恨错了人。
画柳在旁听罢,亦是替王爷和小姐感到不值,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却只能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画柳颤抖着手扶住沈韫珠,张了张口想宽慰沈韫珠,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沈韫珠只觉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李格的话语反複回蕩。
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
未免失态,沈韫珠只得死死咬住下唇,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忽然,两道轻微的叩门声传来,将沈韫珠从巨大的悲痛中惊醒。
李格顿时戒备地看过去,沈韫珠见状忙哑声道:
“无妨,是我的侍女。”
这是青婵在提醒她,下去吃茶的侍卫们快回来了,请她有什麽话尽快说完,以免惹人生疑。
知道时间紧迫,沈韫珠忙握起拳,指尖深深刺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间,沈韫珠想起萧廉让她毒杀裴淮用的“蚀骨”,连忙看向画柳问道:
“画柳,那‘蚀骨’你可还带在身上?”
画柳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瓷药瓶,道:
“主子,在这儿呢。”
沈韫珠示意画柳将“蚀骨”交与李格,沉声道:
“李将军,此物剧毒无比,我一时半会儿还用不上。放在宫中也多有不便,思来想去还是赠与将军。望将军妥善保管,日后必有大用。”
李格神色一凛,郑重地接过药瓶,将其贴身收好,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