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朕不说了。”
裴淮转而打量起炕桌上的琉璃瓶,轻抚了下已经凝固在枝头的红蜡花朵儿,悠悠道:
“左右朕这几日也不用回宫,时时刻刻都能守着你。”
沈韫珠抿了抿唇上水渍,瞥了眼画柳,教她撤下汤盅。
沈韫珠朝裴淮那边挪近些,又倾身伏在炕桌上,眼笑眉舒地问道:
“妾身用兰泽和红蜡油捏的梅花,好看吗?”
裴淮垂眸瞧向沈韫珠,仔细端详着女子焕然容光,赞叹道:
“仙姿玉色,果然好看。”
感受到男人的灼灼目光,沈韫珠娇怯地往后躲,轻声嗔怪道:
“皇上这说的哪里是花?”
裴淮轻笑一声,擡手挥退宫人。沈韫珠见状,悄悄将錾花手炉搁回案上。淡淡垂眼,香腮飞起红云一抹。
裴淮噙笑走来,揽过那玉柳纤腰,凑到沈韫珠耳边轻声呢喃道:
“桃花儿怎麽不算花呢?”
沈韫珠依偎进裴淮怀里,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抚襟牵袖,目窕心与。绮窗外瑞雪霏霏,画楼里红梅点点,春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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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沈韫珠神情懒懒地系上衣带,随手将一只金累丝嵌红宝手镯收回妆奁里。只见白玉似的腕子上,赫然是一圈儿被人掐着硌出来的红痕。
沈韫珠袅娜地起身走过来,斜倚在雕花红木软榻上,盯着外头天边的绚烂烟火瞧个不停。
“皇上,外头这般热闹,妾身当真不能去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