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坐一立,仿佛是在无声对峙。
终于开口时,却又忽然撞在了一起:
“妾身——”
“姜德兴——”
眼神猝不及防地交彙在一处,又匆匆各自移开。
裴淮轻咳一声,率先将话接着说完道:
“姜德兴,带人下去。”
姜德兴闻言如蒙大赦,当即提溜着张进禄出去,顺道替三位主子将门带上,心里止不住寻思道:
皇上明显是提了气势,偏娴容华也不输阵。这御书房里头简直压抑得要命,倒苦了秦妃娘娘还得继续陪着这俩狠主儿较劲。
裴淮双手交握,慢慢转动着套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淡声对沈韫珠说道:
“朕是不是一早便告诫过你,不準你插手毓庆宫的事。”
裴淮这话不仅是说给沈韫珠的,更是说给秦婉烟听的。
哪知沈韫珠非但不接茬儿,还振振有辞地反问道:
“仅凭那奴才的几句话,皇上就要断定妾身有罪?”
“你敢说不是你所为?”
裴淮剑眉微挑,清冽眸光中赫然多了几分无形的压力。
以裴淮对沈韫珠的了解,今日之事,他一听便知是沈韫珠会做出来的局。
“就算是妾身所为,”沈韫珠痛快承认,毫无惧色地道,“那又如何?”
裴淮眉头微皱,低斥了一声:
“放肆。”